纪游新县:新县很近(二)
说新县很近,还有一层意思,是说对于中国近现代历史而言,新县有过的一段红色悲壮,也离人们的精神世界很近。
有一首歌相信人们耳熟能详。很多人,特别是我们这一代人,在伴唱着我们长大的歌曲中,这首歌以其喜气洋洋,旋律优美明快,传唱朗朗上口而被熟悉熟知熟唱。
这首歌就是《八月桂花遍地开》:
八月桂花遍地开,
鲜红的旗帜树呀树起来。
张灯又结彩呀啊,
张灯又结彩呀啊,
光华灿烂闪出新世界……
也是到了新县,我才知道,这首歌的诞生地首唱地是新县。
这么说,具体而言,是由两个“只是”确定的:
这首歌的曲调,“只是”从传唱于大别山豫西地区的民歌小调“八段锦”借用而来。歌中唱到“八月桂花”的时间节点,和“建立苏维埃”的事件缘点,“只是”吻合新县的柴山保(今新县陈店)当年红色革命的历史。
当了解到《八月桂花遍地开》来自新县后,我的精神世界,颇觉“风乍起,泛动一片红色涟漪”。原来,新县是这么的近!新县早就通过一首歌曲,近来过自己的那些成长岁月!说新县也是自己的精神故乡之一,说来在新县也是自己的精神故乡溯源之旅,真的一点儿也不过分。
另外,让我觉得新县之于我精神世界很近,还与我的父亲有关。
确切地说,“与我的父亲有关”,具体所指,是我父亲的生命轨迹,与在新县的土地上生活和战斗过的两位英雄前辈,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曾经有过关联。
一位是开国大将徐海东。徐海东可谓一代战神。他带领的几乎都是由娃娃兵组成的红二十五军,在新县诞生,从新县出发,一路浴血拼杀斩关夺隘到达陕北。在当年所有长征的红军队伍中,创造了队伍非但不减员反而扩编的奇迹。
上个世纪五十年代,浑身战伤的徐海东到旅大疗养。期间,地方具体负责事务衔接的,是我父亲。家里还保留有一张父亲和徐海东大将及其家人合影的照片。
另一位是郭述申。也是红二十五军的领导人之一。上世纪五十年代至六十年代初,父亲曾在郭述申直接领导下工作。
徐海东大将到旅大疗养,我不知道是不是由郭述申特别接到旅大来的。郭述申那个时候正任职旅大市委书记。由郭述申接徐海东到旅大,并交由我父亲负责具体事务衔接,说起来顺理成章。郭述申与徐海东是一起从新县拼杀到陕北的生死之交。郭述申回忆,在长征路上,有一个雨夜,他是和徐海东合盖一袭薄衣,在一顶半遮的屋檐下半淋着雨度过的。有一位很左的戴某,曾想以自己的怀疑为凭杀郭述申,遭徐海东坚决反对而作罢。
这样说,不是我有意要攀附什么。我深知,在徐海东与郭述申波澜壮阔的人生中,和我父亲的那点关联,对他们二位前辈来说,根本不算什么。但对我来说,尤其是父亲与郭述申的关联,于我的影响是很深的。所以,这两位前辈曾经生活和战斗过的新县,自然我会有精神上的亲近感。
由于郭与徐鲜明的个性色彩,我曾发过这样的奇想:
旨在救苦救难的红色革命,兼备菩萨心肠与霹雳手段。而同在新县奋战过的郭述申与徐海东,恰好可以分别为菩萨心肠与霹雳手段写照。
这样的奇想,也许并不确切,但我觉得很有趣。父亲的所遇,也很巧。